“怎么,有什么事?”王幼明问道。

“没什么事啊,原因不是都和你说了,政安王府多年不用了,清扫起来有些费力,现在也就是大体修缮完成了,可是池中的鱼,院内的花草树木之类的还没有弄好,”

李律政坐在茶室之中,捧起一杯茶,放到嘴边轻抿一口,由衷地叹了一句好茶。

王幼明摇摇头“我不信,你这有小两个月都没见着你那俩王妃了吧?小别胜新婚啊,你这不跟她们温存一晚,跑来找我干什么?”

“其实是需要写文呈报一下,这一路上所发生的事情。”李锦阁笑着开口“其实是因为遂安城外的事,托各位的福,遂安城外最大的两伙土匪已经四散开了,不过四散开的土匪进入了其他的山寨中,实力壮大不少的山寨又开始互相攻击,对于遂安城以及周遭的城池还是造成了不少的影响。”

“那怎么说,陛下是准备兴师问罪?”王幼明问道。

“不不不,若是算起来的话,陛下给殿下记了一功。”

李律政也开口说道“可能有一部分是黑龙寨没了,另一部分则是因为我在那里受袭,这五年我都未曾回京,而现在要我回来牵制李律司,总得给我造势,让我站在和李律司对等的位置上。”

“那接下来是不是要你去带兵平乱?”王幼明问道。

“虽然现在还没有明说,不过大概在明天早晨就会有圣旨下达。”李锦阁说道。

王幼明端着茶杯一口饮尽,就连茶叶也给掏出来嚼了。

李律政喝着茶差点呛到,再一次刷新了对于王幼明的认知。

“那是好事啊,这事做得好了,又是大功一件。”王幼明耸耸肩“但是那边的都是李老六的人?”

“差不多吧。”李律政耸耸肩。

王幼明一脸怀疑的看着他们两个“不是,你们该不会是想让我用天地会的人去帮你们剿匪吧?”

两个人并不言语,只是默默喝茶。

看着这两个人的神情,王幼明心里突然就没底了“不是,大哥,我们就是个搞搞商贸,做做物流的小帮派,我们天地会都不放贷不涉黑,不做黄赌毒的。”

“你们不会还想让我们这帮良民去和土匪打架吧……”王幼明连连摇头“你这是卸磨杀驴啊,你这驴杀的也太早了一点吧,你豆子都没放进磨就开始杀驴了呀!”

“啪啪啪。”

茶室外有声音传来,是周七七的声音“五殿下,李公子,晚饭已经好了。”

李律政站起了身“反正你一定有办法的,对吧?”

王幼明翻了个白眼“你要是硬说的话……”

三个人出了门,李锦阁走在王幼明的一边。

“王帮主,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我……”李锦阁有些羞涩的说道。

大概是问男人这样的问题还是有些奇怪的吧。

“不记得了,你又不是什么漂亮小姑娘,就算我在哪见过你我上哪儿记得去。”

不过话虽是这么说,可是王幼明第一眼看见李锦阁的时候,就已经把他认出来了。

“真是没想到,户部尚书之子。”王幼明瞧着李锦阁,口中发出啧啧的声音。

“当初实在是没办法才迫不得已的不辞而别……”

“哦?是这样?”王幼明哼了一声“那你回京之后也没见你往蝉城寄过任何一封信呢。”

“这个嘛……”

李律政走着走着,突然转过头来“你们两个怎么好像有段孽缘一样?”

“嘿嘿。”李锦阁挠了挠头。

餐厅是一个十分雅致的房间,一个木质的屏风背后,是几个木质的座椅,再往另一侧看去,那里才是餐桌,众人已经坐好,狗蛋还在旁边忙前忙后。

王幼明进去没有坐下,先是背着手在周围看了看。

盯着墙上的四幅画,长叹一声“好画。”

桌子旁边的张有财听到这句话对胃有些拘谨,然后冷哼一声“哼,即便是你如此说,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矛盾也是不可调节的。”

“好画归好画,但是谁告诉你,梅兰竹菊的菊是橘子的橘了。”

“……”张有财的脸马上就红了“我也想摘下来,可是掌柜的不让摘……”

“那幅画是张有财十二岁时所画,我看他画的可爱就将它留下了。”牧栀笑道。

“牧叔果真是不凡,这四幅画虽说意境差一些,更是画错了一副,不过梅兰竹菊,亦是梅兰竹橘,其中衬托出了一股反讽之意,讽刺那些以君子自称,实则狗屁不懂的君子之流。”王幼明趁着这个机会,赶紧拍马屁。

张有财一听这么解释,好像自己所画的这些画又富含深意,脸也不红了,洋洋自得起来。

狗蛋端着菜过来放在众人面前的桌子上“你笑屁呢?骂你都听不出来?”

“嗯?有吗?”张有财挠挠头。

众人纷纷笑了起来。

“幼明,快坐下吧。”牧栀说道。

王幼明答应一声,连忙坐下。

……

“师师啊。”李律司趴在桌子上,一只手摊开,手心上面放的是一个栗子。

那只橘猫端端地坐在桌子上,将鼻子凑到那栗子前细细的闻着。

可是闻了半天,又用舌头舔了两下,始终不肯下嘴。

李律司端的手都有些酸了,有些无奈“你到底是吃不吃啊。”

橘猫这才张开嘴,轻轻的咬了一下,可是啃了小半之后,舔了舔自己的鼻子,扭头跳下了桌子。

“哎,真难伺候。”李律司找了个小碗,把这半个栗子放了进去。

空空的院落之中,陈江的身影从黑暗中浮现。

“殿下。”

“陈江,你在皇城之中呆了这么些年,有没有听说过什么好玩儿的地方?”李律司张口问道。

陈江愣了一下“殿下不是刚刚才被陛下处罚,在府中禁足十日吗……”

“倒不是我想去,只是王幼明不才刚刚抵达京城吗?长安中诸多好玩的地方他都不知道,我不好好招待他怎么能行呢。”

李律司说这话的时候,看着夜空漫不经心,嘴角浮现出了一丝笑意“皇兄离京五年之久,这才刚刚回京,想必不能适应,也该让他好好适应一下了,不然玩起来多没意思。”

陈江点了点头“明白了,殿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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