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半的吵杂声将金家姐妹吵醒,金小曦率先探出脑袋,好奇打量着那名风韵十足的小娘,门框边金雪雅随之而来,虽不知发生了何事,可看到李尘风等人,依旧聚集闲聊,相必定是有何事情,便往人群里凑,金小曦见状急忙跟在屁股后面,少有的怯生模样。

小田林看到屁股后的金小曦,傻傻的朝其一笑,让本怯生的金小曦,忍不住仰头噘嘴,甚至觉得不过瘾,更是伸手做了个鬼脸。两个孩子你来我往,倒是将场子熟络起来。

金雪雅跟李尘风等人打了个招呼,询问了一番经过,尤其对于跟前韵味十足的小娘,更为好奇。等李尘风将来龙去脉都说一遍后,也知晓睡梦中发生的故事,礼貌性的对着小娘一笑,礼数十足。

当然对于与小娘的那段暧昧交手,李尘风自然不会道出,否则确实太过淫贼了些。

“刚才那些人是何人?为何大半夜还要追你到家?”

眼看话题干瘪,李尘风只好刨根问底,寻得一些问题,打发闲置的时辰。

小娘欲言又止,对于眼前的救命恩人,她又如何隐瞒,无以为报就算了,难道简短的几句话也回答不出吗,眼神无奈的望向身旁的小田林,半天未吐出话来。

李尘风看其神态,知晓是田林在场,有些话不好吐露,伸手拉过调皮的金小曦,“你跟小田林去其他房间,我们要谈论一些事情,小孩子在场可不好。”

金小曦听后有些不悦,她随听李尘风的话,可始终是个孩子,尤其在好奇心面前,她亦想知道,为什么夜半三更,会有人追赶如此漂亮的小娘。

但对于李尘风的命令,她又不能不听,只好赌气般拉起小田林,气哄哄的去了其他房间。

小娘感激的看向年轻男子,略带谢意,虽没了顾虑,依旧压低嗓音,将来龙去脉一一吐露。

小娘姓张,全名张秀秀,今年二十八岁有余,未出嫁之前也是镇上出了名的美人,虽不说十里飘香远近闻名,上门求亲者也不再少数。如此偏远镇子不说有何等达官贵人,土财主还是不少的,尤其是家中子嗣,更是繁多。

张秀秀家境虽然贫寒,可亦不是嫌贫爱富之人,面对诸多的财主公子,最后大跌眼镜的选择了,镇上最落魄的田家。

田家以前也是从商人家,在镇上也有些斤两,可从商如海,自打赔了后就血本无归,从殷实家底变成了普通人家,眼下住的这套房子,正是田家的。

田家亦有一子,名为田亮,早年家底富裕之时,花钱跟着路过的侠客学过一些把式,不说以一敌百,收拾几个寻常人,亦不在话下。

张秀秀自小对江湖中的侠士亦有憧憬,并不喜爱孱弱书生,恰好田亮的皮毛身手,让她产生了不少好感。一来二往两人倒是生了情愫?时间久了,不少人惦记的美人,竟被落魄的田家娶回了门。

婚后两人生活和睦,田亮不仅疼人更为务实,很快张秀秀便有了身孕,最后更是产下田林。

世故的开始也得从田亮两岁那一年说起,镇上同年来了一伙人, 凶神恶煞太过恐怖,一开始尽是招工,说为朝廷挖矿,且每月会给一笔丰厚的报酬,整整一袋银子。

面对如此诱惑之下,哪有多少人经得住诱惑,除去从商家底的门户,不少穷苦人家,家中汉子皆都报名参加,张秀秀的父亲,亦在其中行列。

可好景不长,一月期限已到,在家中久盼的家人未收到银两,反倒是外出打工的男人,也未归来。

如此结果,自是引得人心不满,不少人皆都组织前往,想讨个公道。本以为仗理说事,那知根本是与虎谋皮,前去讨说法的人,一大半都重伤而回,张秀秀的生母也在行列,正是重伤群体中,不幸之一。

本就上了年纪,如今这一折腾没挺过几日便去了。吃了如此亏的镇民,哪能这般算了,不少人便想着告官,可镇上那芝麻小的官职,甚至没两个衙役的衙门,那敢做这出头鸟,只好整日闭门不闻。

实在没有办法,镇民只好奔向大城,前去喊冤诉苦。可结果并不如意,不说成功与否,所有前去告官的人,第二日皆被扔回镇口,不是气息全无,就是残废终生。

面对如此强势的恶霸,镇民只好忍气吞声,打掉牙齿往肚子咽,本以为息事宁人,此事就算翻篇,哪成想仅是开始而已。

那些首批应召的汉子还未归家,且又来招人,本就上当一次的镇民,吃过苦头哪能再吃第二次,一连几天,应招之人未有一人。

本以为出了口心中恶气的村民,哪知如此反倒更刺激了那群恶魔,甚至发下命令,一家必须送出一人,不然后果自负。

本就仇深似海,哪有人会乖乖听话,皆都蹲在家中,看你如何的念头。

哪知那群人,行事果断残忍,硬生生屠了几家大户,甚至钱财都一洗为空,事后发下话来,若还不照做,惨遭屠戮的人家就是榜样。

如此性命相胁,平民百姓又如何不妥协,家中男人甘愿前往,去往未知的地域。张秀秀公公,已然前往,顶替了田亮的位置,最终未归。

悲伤厄运的镇子过了一年,虽不说以前如何热闹,但如今一对比,反倒是冷静不少,且人心惶惶,苦不堪言。

这一年间张秀秀婆婆,因丈夫未归,最终郁郁而亡,活生生病死在床榻上,家中也只剩下了一家三口。

中间也无数次打探过矿场的地界,本为了救出自己父亲,如今心中更是加重了信念,至于没多久后,便又来了收人了,此次倒是狮子大开口,要镇上的男人皆都前往。

田亮并未害怕,反倒像等了许久一番,临行前告诉张秀秀,定会平安回来,甚至将镇上所有人一起带回来。

张秀秀知道丈夫是怎样的人,虽懂些招式动作,说白了也仅是普通人,可如此依然信他,有一天能带人回来。

现实是残酷的,离田亮离去,亦有一年之余,本该归来的良人,亦是迟迟未归,每当孩子问起,张秀秀便用谎言代替,让田林有一个希望,也算是给自己一个希望。

仅是妇道人家的镇子,哪里能撑的下去,没有收入更吃不了偏重的力气活,除去几家打通关系的大户人家,皆都无法生存,只能靠野菜为生。

不久后,几家与收人汉子攀上关系的人家,算是抛出了橄榄枝,征集女人做刺绣赚钱,虽收入微薄,可也能换顿温饱。

张秀秀自然不会放过如此机会,田林成了她活下去的希望,又怎忍心看其挨饿受罪,毅然决然的前往,早起晚归拼一份饭钱。

张秀秀不仅刺绣出众,长相自也是出众,尤其生过孩子后,更是多了一丝成熟韵味。

一日闲暇之余,早早前来的张秀秀,被莫名其妙的送到了其他地方,这也是她多年后第一次离开镇子,到了外面的世界。

马车并未行进多少功夫,稍作颠簸后,停在了一处矿区后,张秀秀下马看着深不见底的矿场,有些莫名的心酸感,甚至眼泪夺眶而出,她不知所搓,未由她缓过神来,就被驾车之人带到矿场后一座莫名而起宅院处。

对于莫名其妙出现在山间的宅子,任谁都会心生奇怪,带路人将其送到一处房间后,便轻关房门转身而去,并未交代任何事宜。

张秀秀一脸疑惑,看着房内满是女人物品的陈设,让她并无太多恐惧心理,甚至衣架上挂的都是不少女人穿的锦衣服饰,其中夹杂着不少内衬衣物,尤其皆是由轻薄软纱织成,一透见底,如此衣物让其生出羞意,甚至红了脖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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