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女子看完后,男人收回卷轴小心翼翼的交在女子手中,笑道: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。”

见红衣女子并不作答,男人仗着胆子一溜烟的跑了,很快消失在视线中。

男人远去后,红衣女子微打开卷轴,轻抚画上惟妙惟俏的男人,强忍许久的红潮之意,迅速席卷全身,更是忍不住舒叫一声。

合上卷轴之后,女子看往江水的远方,舔着嘴唇道:“我一定会抓住你!”

几天后,又重新回归平淡的天水,仿佛曾经的繁华拥挤如同梦境一般。街道上寥寥无几的江湖人,并不是有缘之人,仅是迟来未过眼瘾的倒霉蛋罢了。

当然城内的说书先生依旧是个赚钱的行当,那些迟来的江湖人也只能靠此法子,来亲自过一把耳瘾,再在脑海中脑补画面,补偿一路磕绊,花了不少银子却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损失。

夜幕降临,欲要关城门之际,门缝中突然探出的大半个身子,将守城的官兵吓了一跳,有甚者甚至已经拔出几年未磨的官刀。

“官爷,官爷,别冲动别冲动,有事好说话!”

夹在门缝中的人影道。

差点被吓破胆的官兵,这才看清门缝中卡着的年轻人,宽心的将官刀塞回鞘中,扯着嗓子道:

“你干嘛的,都已经要关城门了,还往里挤!”

门缝中的年轻人,使劲将头探出夹缝,犹如王八一样伸长脖子,“这不是走的慢了些,小跑大走才赶上一条门缝,官爷们行行好通融一下。”

官兵看着滑稽模样的年轻人,心中舒畅不少,不像那些自以为是的江湖人臭着张脸,要不牛逼哄哄的模样,别提走多来气,只好躲着忍着,生怕惹上麻烦。

如今眼前的滑稽小子倒是顺眼多了,二话没说将城门空子又拉大了些。

年轻人身体一松,身子整个迈了过来。

本想着继续关城,一双布满老茧的大手,揽住城门,一个黑衣斗笠的背刀男人,一跨步直接进到城门。

官兵看着体型高大,面容清冷无比的男人,到口的话只好吞了下去。

“官爷,谢了!”年轻人打过招呼与那深沉的男人往城里走去。

官兵看着走远的两人,一壮一瘦一高一矮,总觉得有些不搭的违和感,就好像一个是江湖人,另一个也仅是普通人。

有些兴奋神色的年轻人,看着熙熙攘攘的江湖人,开口道:“没想到真让你说对了,我这师傅确实会发光。”

朱力看着一路几乎处于兴奋神色的年轻人,心中有些事情始终拿不定注意,他想报仇可如今自身的实力来说,无疑相差了太多。

他与身边的年轻人不一样,当然过程是一样的,都是找到那个实力高深的男人,可结果却不一样,一个追逐江湖梦,一个完结江湖梦。

他想报仇,当然这其中为谁?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,为死去的同伴?他连那些人的名字都不知道,更没有太多的交情。唯一有借口的也仅是用白刀的首领,理由勉强够用,也算是充当的报仇理由。

两人各揣想法的进了客栈,还算热闹的客栈内,眼下还坐着不少的江湖人,单独靠上而立的木桌上,说书先生生动无比的说着。听的正热闹的听客,没有在意踏门而入的两人。

早已将故事听了几十遍的店小二,还算有些眼色,上前招呼着新进门的客人。

一屁股坐在客桌上的顾小白,只顾听着说书先生的满腔精彩,乃至于上前将上前询问的店小二晾在一旁。

职业操守始终在于服务的小二,和和气气的在一旁侯着,要不是为了每月微薄的收入,真想将手中抹布摔在眼前年轻人的脸上。当然一切也仅是想想,与其同行背刀的壮硕汉子,可让他生畏的很啊。

本就讲到高潮环节的说书先生,亦如故事男子迅速结束比斗一般,故事也已接近尾声,当说出男子御剑而去之后,醒木才重重拍下。

周小白率先叫好,鼓足力气拍着手掌,随即觉得有些不对味后,动作逐渐迟缓起来,看着说书先生离去,无法亲口确认,只好看向身侧等候多时的小二。

“那个人真的御剑走了?”

略有些不耐烦的店小二,强忍住喷火的情绪,笑脸模样道:“坐船走了。”

周小白听后傻在板凳上,那张不知道泛着肝水还是苦水的脸庞,让一侧的店小二格外舒服。

朱力随意点了些饭菜,将满心幸灾乐祸快要写在脸上的小二打发走,不动声色看着对面的年轻人。

“没赶上,人又跑了。”

朱力端起桌上冲好的茶壶,自顾自的倒了一杯,若有舒解道:“走了就走了,再找便是。”

周小白无力的点头,没看到神色格外异样的男人,暗自伤神。

朱力这顿饭可算吃的踏实,少了连吃饭都要废话的年轻人,反倒胃口极好,甚至多要了几个馒头。

寂静无比的客房内,两人躺在床上,熄灯后的客栈格外的冷清。

“怎么不说话了?”一晚上沉默不语的年轻人,让一路上听顺唠叨的朱力,有些不习惯。

周小白躺在床上,睁着眼睛看着房顶房梁,幽幽道:“说什么?”

“还想去拜师?要不干脆放弃吧。”朱力同样看着房顶,提议道。

周小白叹了一口气,那极长的叹息声,仿佛也在犹豫。

等了一会,本该结束的话题,又突然接上。

“不回,还有的是机会!”

朱力没有再去接话,不知是等的太久睡着了,还是也在做些决定。

今晚的夜色很长,已是夜班三更的时候,明月始终没有显露。

有些偏黑的黑暗,对于隐藏在角落的人们来讲,是最顺心的地方,无风乌云正是杀人的好日子。

一连三人轻踏瓦顶,在反复攀越几处瓦房后,皆都停在了客栈的屋顶之上。

仅露出眼睛的黑衣人,掀开一片瓦片,屋内的漆黑一片,除了床上的大体的轮廓,再也看不清其他东西。

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一支短管,大约有手掌大小,拇指粗细,短管上间距相同的骨节,分明就是木竹模样,这门暗器是杀手常用的吹针。

单手迟握短管的黑衣人,将一头放在遮面的黑布下,另一头对准房内的人影轮廓,未膨起的胸膛,猛然吹出,一阵细小极快的银针从管中射出。

以为要得手之际,屋内本该熟睡的人影微动,只听的抽刀的摩擦声,随后漆黑屋内,亮起一道细小火花。

紧接着人影身体一滚,逃离了黑衣人的可视范围。

房顶的三人见暗杀未得逞,也不再躲藏,脚下猛然用力,整片瓦硕塌陷,落入房间之内。

还在熟睡的周小白,莫名其妙的被人从被窝拎起,还没完全清醒,就听到瓦硕砸地的吵杂声,顿时睡意消了大半。看着身旁持刀站立的人影,勉强看清是同行的朱力,站在对面则是三个举刀姿态的黑衣人。

“组织要杀我?”朱力的声音打断了周小白的遐想。

三名黑衣人没有说话,那肆无忌惮的杀气,显然是最好的回答。

周小白好奇的看着朱力,从认识他第一天开始,仅以为是普通的江湖刀客,如今黑衣人口中的组织,显然同行已久的男人,身份并不简单。

“我想过有这一天,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,动手吧,看看能不能取走我性命。”朱力说完,长刀担在手臂之上。

黑衣人接到的优先命令是活捉,在杀手眼里显然死人更比较听话,带一具尸体回去显然更为简单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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